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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aculpa

【Alex/Desmond】Saudade

大家好,我是产粮活动第五棒。前段时间修仙时断断续续地码的一点字,深夜神志不清,许多地方写得不尽人意,非常抱歉。

以下正文。

标题:Saudade[*注1]

原作:Prototype/Assassin's Creed Crossover

分类:M/M

配对:Alex Mercer/Desmond Miles

分级:PG

摘要:问题的答案一文不值,因为过去无法改变,窥探它的唯一用处便是徒增悔恨。

警示:疑虑而犹豫的病毒,不能保证性格塑造被所有读者接受。

弃权声明:他们属于彼此。

 

      当他明白戴斯蒙已经彻底从他的生命里消失的时候,脑海中有关对方的一切仿佛也霎时被隔离在了过去的时空中——然而并没有这样的幸事,他带着无法抹去的记忆坠回无底深渊,四周的峭壁上刻满了他曾忽略的一切,崩塌的碎石在高速跌落中激起空洞的回响。

      他蛰伏的话语与内心徒然的波折,或是他的所见所感和可笑的踌躇,直到此时才蔓延绞缠住他病重的心脏,往被撕裂的豁口中灌注致死的解药。

      纽约的高楼在艾历克斯晃动不稳的视野中摇摇欲坠,沐浴着晨光的楼顶上依然立着生锈的水箱,凌乱的杂物被堆在角落。来自过去的声响攀附上他的耳畔。

      ——回忆的确是一场灾难,浅尝辄止的甘果,避无可避的苦痛。

    “戴斯蒙·迈尔斯,你可不是一名合格的刺客。”他摊着手转过头来,迎上大男孩惊讶的笑脸。“只不过差一步——我应该早一步伸手拍你的脖子,而不是又走近十来厘米。”触摸原型体的后颈绝对是高危事件,艾历克斯甚至担忧自己会本能快过思考地对小刺客造成难以挽回的伤害,但这样的风险似乎从来不在戴斯蒙考虑范围之内。他也许会命丧于机警的缺失——这可怕的念头曾在病毒脑中盘旋,而对方如履薄冰的生活方式却在后来的日子里向他证实了大多数情况下事实绝非如此。

      艾历克斯决定不告诉戴斯蒙是移动的影子泄露了他缓缓接近并进行惊吓的企图,毕竟这种低龄错误总是令人羞恼。不过,原型体仍不禁盯着对方一向和善的脸庞,思索着气急败坏的戴斯蒙该是什么模样。

      这就是了,艾历克斯悲哀地意识到,他对他的了解甚至比想象中更少,而他已经永远失去了弥补的机会。即使是愤怒或悲痛,这些人类会不堪重负而与友人分担的消沉情绪,他也未能从戴斯蒙那儿得到一星半点,这让他恍惚觉得他的朋友如同一个幻象,是艾历克斯在绝望的汪洋中虚构的浮木。只要他阖上双眼、再次睁开,癔症里白色的身影就会在脑海中消失无踪。

      他悚然坐直了身子,接着便嘲弄起自己来。他当然是真实的,他在寒风中说话时会呵出白气,在倾听身旁人低声讲述时会面向自己将目光牢牢锁定;他有一副可亲近的相貌,友善的眉眼与温和的唇线,嘴角刻着浅浅的疤痕。
      他想起那个时候,听自己吐露颓丧话语的戴斯蒙就站在他身侧十厘米开外,朝阳勾勒着他柔和的轮廓,晨风正掀弄他的衣角。他凝望着云端下绵延而去的高楼,犹豫地拽了拽皱皱的牛仔裤筒,然后把他的朋友近在咫尺的右手攥进手心里,鼓励似地用力捏了捏那些冰凉的手指。他给了病毒一个近乎安慰的微笑,接着局促地把手抽了回去。

      艾历克斯偏过头,晨光正穿透戴斯蒙的耳廓,那里泛着通透的暖色。他恢复了平视天际线的姿势,平和的视线延伸至远方,躁动的暗流在波澜不惊的湖面下隐没。一次友好的握手——如同炭木噼啪爆裂的声音在脑海回荡,病毒本早应停跳的心却在一片余烬中燃起火苗,不,它几欲燃烧起来。

      他明白戴斯蒙非同寻常,至少于他而言。一件事,每一件事,仅仅一个无声的宽慰,或是平静的眼神,无一不使那将时间无限拉长的妄想膨胀。他想搂住他,吻他的嘴角,对于朋友而言这实在过分,何况他已经不再拥有属于人类的大部分权利。他们的交流时间如此短暂,甚至还没有过一次像样的拥抱,他的所作所为会毁掉这一切——倘若他放任那个渴望的声音呼号着摄住自己,噩梦般的黑光原型体唯一安宁的栖身之所将崩裂,手中仅有的一切随之荡然无存。

      戴斯蒙的存在本已是奢求,他不该怀有希冀,更不能索取太多。他望进戴斯蒙的双眼,透过困惑和莹莹的火星,他自认瞧见了自己可悲的模样,他怎么能、又怎么敢再迈出任何一步——可是,老天啊,他至少得说点儿什么,却不知从何开口;他向来不擅长与人往来,沉默是他最好的伙伴。

      戴斯蒙怎样想?他曾卑微地揣测,被疑虑层层桎梏的思绪总是延伸到无望的尽头。与自己不同,戴斯蒙的生活中有他的亲朋好友,有危险混乱的事业和努力生活下去的信念,他的世界忙碌而充实,意外闯入的原型体也许是一剂刺激的调味料,但绝非必不可少。孤独中的陪伴是友人好意的关照,抚慰的话语则应是善良的垂怜——艾历克斯痛苦地发现于自己而言却是全然相反,他对戴斯蒙上瘾,他为这一切疯狂,而对方也许永远不会知道。

      直到现在,艾历克斯才终得置身事外般旁观这短暂的一切。一直以来被忽略的种种在他的脑海里浮现,蛰伏的记忆翻涌而上,几乎将他窒息在绝望的酸楚之中。他想起那只坚定而犹疑的手和它的主人忽然躲闪的眼神,他不明白戴斯蒙的目光里究竟写着什么,尽管它们向来真挚而澄澈——也许亦有热切,但那更像病毒一厢情愿的错觉,他仿佛独行在绝壁上的悬木,无法说服自己倾向任何一边的揣测。

      被投于身躯的温热眼神让他安宁,平凡的对答令他喜悦,他不知道戴斯蒙是否感同身受。问题的答案一文不值,因为过去无法改变,窥探它的唯一用处便是徒增悔恨。他不会释然,更无法解脱;过去将他周身僵硬的血管打成了死结,他追寻答案,寻觅一把明知无法剪断错杂思绪的剪刀。

      一颗疮痍的心脏能对一颗鲜活的灵魂做出多少错读?艾历克斯无意识地逼迫自己承认记忆中戴斯蒙的情感无非是自以为是的病毒主观意愿的投射,然而他又是多么渴望——哪怕只有千分之一—渴望这一切是的的确确存在过的,关于那束目光里纯粹的善意和复杂的情绪,以及他们靠近时对方紊乱的呼吸。

      那时他们一同挤在街边商店的屋檐底,狂暴的雷雨倾泻而下,炸开冰冷的水花。病毒对于雨水本能的反感令艾历克斯对溅湿的裤脚颇为不适,戴斯蒙则在努力抚平自己鼓风的外套。然而那并不是一次时机不佳的糟糕会面,雨水拍击地面的声响淹没了闹市的喧嚣,他们沉默着享受了一段彼此陪伴的时光。他在狭窄的空间里侧目,看见戴斯蒙呼吸时无序起伏的胸腔,对方气息的声响交杂在心脏的搏动声中撞击病毒的耳膜,而近在咫尺的雨声本足以让他连戴斯蒙低声谈论天气的话语都难以捕捉。他没有搭话,甚至也没像所有普通的友人一样搭上那位刺客朋友的肩膀。

      每一次并肩,艾历克斯偏头的次数都寥寥可数。倘若他在长久的侧视后凑上前亲吻了对方,或许一切都会结束——可笑的行为,没有任何故事最终不被画上句号,反复无常的怪物也注定得不到命运的垂怜。然而他未曾料到这段温暖的插曲竟是戛然而止,他负累着万人嚎哭的身躯在他得知消息的那一日坠回暗无天日的深渊。死亡刻下刺眼的休止符,比他畏惧中的图景湮灭得更彻底——他愚蠢的设想无非是分道扬镳,此刻他却祈求宁愿如此。

      你瞧,病毒依然迎来了结局,却仍旧两手空空。时间施舍给他的空隙太狭窄,戴斯蒙留给他的回忆太零星,在脑海中千万人的愤怒和诡计中犹如沧海一粟,而那吝啬的肇事者已无迹可寻;这些简单的记忆真正属于他自己,却永远不再扩充和更新,也许他本可以为它们铺染斑斓明快的色彩,终究也只留下空无一物的纸面,诉说着并未开始过的故事。

      我应该吻他的,艾历克斯想。他站在熟悉的高楼之巅虚握着拳,只有风从掌心穿过。

                                                                                                             Fin.

 

 

注【1】Saudade:是一个描述一个人的怀旧、乡愁情绪并且表达对已经失去并喜爱的某事或某人的渴望的词语。它经常带有一种宿命论者的口吻和被压抑了的感情,事实则是渴望的事物可能已永远不会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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